充滿矛盾與衝突的教養 讓生活更有趣
男孩女孩不一樣,天才卻膽小,害羞卻大膽(2017年喬11歲,鈞9歲)
打從當母親的那一刻開始,Choyce開始使用各種方式記錄當一雙兒女的母職生活,子喬早來一年又十個月,子鈞來報到的那一刻,我又重新刷新了自己對教養的『想像』。
這十一年來,每一次睜開眼,孩子就充滿了我的生活,身心皆然,即使Choyce現在兼具各種角色,但孩子始終是我最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,與其說孩子們多需要媽媽,我始終覺得:我的人生因為子喬子鈞顯得更豐富精彩,更完整。
所謂『完整』不是因缺乏而獲補充,而是從來沒想像過的『媽媽』版本更新無數次,不只豐富了我的女性,人妻,人子,更知道這世界可以從這麼多種角度閱讀與認識。
子喬,老師總是這樣評語:一位害羞沈默卻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。在團體中不顯得突出,也甚少主動表達主張與建議,總是溫和跟上其他人的步調,永遠保持在第一位之後,不讓媽媽光環而刺傷自己。但子喬不只是如此,相對於子鈞總是大氣運用零用錢採購自己想要的玩具,在餐廳也只挑自己喜歡餐點,子喬在購物,用餐時,總是退而求其次找特價商品,餐點也選擇最便宜的餐點。(我從來沒要求子喬省錢,刻苦耐勞完全是天性)
在迴轉壽司店用餐時,子喬總是挑選最便宜的餐盤。當媽媽注意到子喬的細心,總要鼓勵子喬:想吃什麼都可以,媽媽不要求你省錢,想省錢就不會出門用餐,子喬總是笑一笑,有點心虛的點一盤貴一點的壽司,小小心心地仔細吃完眼前的食物。子鈞總是走進商店內,點選幾件貨架上商品,照尺碼選擇就放入購物車中,不再多看一眼數字。在迴轉壽司店中也不管顏色,只選擇想吃的餐點點餐。
但子鈞可不是不管數字,子鈞的數據天份驚人,對於感興趣或者有挑戰的主題,子鈞可是過目不忘,精準到每個細節都不放過,各種廠牌汽車細節包含汽缸都能倒背如流。光是Choyce一家人在札幌雪祭直播時,子鈞侃侃而談的將跳雪台高度坡度與長度一一補充,你相信嗎?子鈞只在前一夜經過時短暫閱讀三十秒,隔天卻能倒背如流。
在現實生活中,子喬子鈞卻也面臨到各種挑戰:子鈞反應快又敏捷,卻往往不耐於體制內教育要求重複再重複的練習與抄寫,對於老師最重視的秩序與合群,子鈞總是抗拒著將每一道束縛推開,一次又一次的反抗,讓子鈞成為老師眼中的問題人物。在媽媽的要求下,子鈞勉強配合老師的要求。考試不讀沒關係,寫對就好,最討厭寫作業交報告的子鈞卻也總在前幾名。
子喬溫順聽話卻不輕易表達自我主張,老師們也頭疼著怎麼讓這位好好小姐多做一點發揮,老師相信子喬有所能耐,卻找不到那把關鍵鑰匙,總是在成績單上留言:子喬可以多發揮一些。但子喬沈默不表示他膽小,在大場合裡子喬沈穩照顧所有人的需求,誰的臉色變化都會仔細觀察,適時發揮穩定人心的工作。
兩個孩子,一男一女,一個大膽且心細但害羞沈默,一個膽子小也聰明絕頂卻總是人群中的亮點(也是最突出最不受控制的一個,在同一個家庭與父母照顧下,孩子們愛戶外活動也愛閱讀,但也充滿自我個性,迄今各自發展讓媽媽傷腦筋也充滿驚喜。(每一次換新老師,媽媽都被約談到校)
要不要好好開發子鈞的聰明絕頂?還是要求子鈞壓抑著自我,學習在體制下遵守團體遊戲規則?
要不要更積極開發子喬,讓他對自己更有自信地綻放魅力?
為人父母,真的好難。
而過來人的經驗告訴我:不用為孩子設想太多,父母認為對的選擇,不一定是孩子們想要的選擇。
而我也以這十一年來的經驗發現:沒有一模一樣的孩子,不管是男是女,大或小,沒有任何一位父母可以抱著自信:我這麼做對孩子最好。至少,我們很努力扮演好這個角色。
好萊塢電影『會計師』中,父母親面對高功能自閉卻是數學天才的孩子,母親受不了壓力離家,陸戰隊父親強逼著孩子面對自己的缺陷與恐懼,訓練孩子保護自己。最終孩子在無限自責中掙扎著找出路,父親錯了嗎?母親錯了嗎?在這個家庭關係裡,沒有誰對誰錯,只能說:這家人必須共同面對這課題,有人逃跑了,有人用極端方式抗衡,但最終承受結果的,還是孩子自己面對未來。
Choyce知道子鈞有天份,但缺伯樂願意耐心引導這匹不易馴服的小馬(體制內的教育不容許特立獨行),作為母親只能提供後援,也要求孩子盡可能面對師長要求不抗拒。轉學甚至轉出體制教育都在衡量中,但是否為了孩子應該放下所有工作配置?好大一個問號藏在心裡。
而害羞的子喬幸好有一個完全相反個性的弟弟陪伴,兩個孩子互補互助,相互扶持彼此啟發,比起總是一個人努力往前衝鋒,兩位孩子相互依賴著,也讓媽媽可短時間遠離發展自己的工作。當然,還有永遠支持著這一家的男主人,某爸雖然沒有太多主張,卻也永遠適時提供支援。
每一次提筆紀錄,都在提醒自己莫忘初衷,更是留給孩子們最好的禮物。在為人父母這條路上,也許永遠無法安心放下孩子,但我知道他們已經準備好自己面對挑戰。畢竟,人不能選擇父母,也不能挑選家庭,我也許永遠不能預測每個動作對孩子未來影響,但至少我盡力了。盡力不是因為我應該全職在家守候反而外出發展自己的事業,不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孩子身上,對孩子反而是最好的輔助與磨練。
我只能盡可能地帶孩子看世界,培養孩子獨立,提供各種機會,尊重孩子們意願要抓住哪一個。
沒有百分之百正確的教養公式,也永遠不要求自己當一百分父母,孩子不是你的資產,也不是證明你是好父母的樣版人。若是你問子喬子鈞:Choyce是什麼樣的媽媽?孩子們一定異口同聲的說:Choyce是可怕的媽媽。那又如何?生養這兩個孩子不是處處討好他們,而是教導他們何謂:正確的人生路。我不用當一個討好孩子的媽媽,但我要當一個有所謂而為的媽媽。
孩子憑藉你而來,但不屬於你,我們只能拉滿弓,將蓄勢待發的箭矢射向遠方。
臉書留言